——读海伦·凯勒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

文/谢慧敏

我是最近才读海伦·凯勒的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的，没有在更早时候遇见海伦·凯勒是一件憾事，一个有着丰富心灵的人都应该在早些时候接触海伦·凯勒，接受一次心灵的洗礼、生命的教育。

美国著名作家马克·吐温说：“19世纪出现了两个了不起的人物,一个是拿破仑,一个就是海伦·凯勒。”与拿破仑相提并论，海伦当之无愧。一个是军事奇迹的制造者，一个是生命奇迹的制造者。

海伦活在黑暗和死寂的世界里。我想在所有的残疾里，恐怕没有比海伦的残疾更令人哀痛和绝望了。海伦在1岁半时生了一场大病，这场大病没有让她丧命，却夺走了她宝贵的视力和听力，海伦成为了聋子、瞎子，当然也是哑巴了。海伦的世界既无光又无声，她不能跟人交流，也无法表达自己思想。欣欣向荣的灵魂被关进黑屋子。海伦生活在人群中，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人。

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，长大后成为美国著名的女作家、教育家、慈善家、社会活动家。她毕业于拉德克里夫学院——哈佛大学的姊妹学校（正规考入、正规毕业），通晓五门语言，完成14部著作，并学会了说话。轮椅上的总统富兰克林·罗斯福说：“正是在海伦·凯勒事迹的启迪和激励下，我开始了崭新生活，向着我事业的巅峰发起了挑战，并最终走向了成功。”

不止是罗斯福，每一个读者都会深受感动和鼓舞，海伦的成长过程就是奇迹产生过程。

海伦拥有一对伟大的父母，这是海伦的幸运之处。上帝毕竟是仁慈的，没有把门完全关死，让海伦成长于爱的环境里。在一堆孩子中，海伦并不因为残疾而遭受父母的嫌弃和轻视，父母反倒倾注了比其他孩子更多的关爱和精力。小时候，母亲的膝盖是海伦的专座，父亲则爱护有加几近宠溺，海伦长得比一般孩子高壮。凡是有利于海伦成长的，父母竭尽所能、不遗余力地创造条件，包括聘请家庭教师莎利文。

在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里，海伦说她睁眼最先想见到的人是莎利文老师。莎利文老师在海伦7岁时来到海伦身边，莎利文老师的存在意义要远大于父母。父母照顾的是海伦的饮食起居，莎利文老师是海伦的灵魂导师。她是海伦终身的师长、挚友和伴侣。她启蒙海伦识字、阅读、表达、说话，她带海伦去大自然、图书馆、博物馆，她陪海伦旅游、看展览会、拜访朋友。海伦上正规学校，她陪海伦上课，把老师所讲的内容写到海伦手上，课后她陪海伦做作业，帮海伦翻字典查生字，并且把笔记和课本反复念给海伦听。

困住海伦灵魂的那间坚不可催的黑屋子被莎利文老师用博大的爱心、非凡的智慧和顽强的毅力给敲开了，奄奄一息的灵魂被释放出来，重新接受阳光雨露的抚爱滋养。莎利文老师第一眼看到海伦时，海伦还是一只张牙舞爪毫无教养的小兽：吃饭用手抓，随手砸物件，不懂爱人也拒绝他人爱抚，稍不如意就倒地打卷。而后来世人眼中的海伦是一个温文尔雅、自爱又爱人的人间天使。

当然，奇迹的最终制造者还是海伦本人。海伦的灵魂是一颗钻石，把钻石雕琢成皇钻的艺术大师，正是海伦自己。

自灵魂逐渐复苏后，海伦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知欲和巨大的灵性。自她学会第一个单词以后，她就像海绵吸水般地学习词汇，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掌握了三百多个单词。不多时，她通读了一篇完整的短篇小说。之后海伦又迷恋上了阅读，一开始是莎利文为她阅读（把字词拼写在海伦手上），后来海伦自己阅读盲文，凡是可以被她阅读的书本她一遍遍读（用手触摸盲文），直到书本的字迹模糊不清。在被允许去图书馆后，图书馆是她的常去地，海伦喜欢在书架间自由走动，选择自己喜欢的书本，不管书中的文字能认识多少，即便十个只有一个或者一页中才认识几个，她仍然执着于读书。”她嗜书如命，通常在图书馆一呆就是几个小时，直到非常疲倦。海伦对莎利文老师说：“我想我们每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，都会比来的时候聪明了许多。”

海伦的学习能力是非凡的。很早就阅读了《希腊英雄》《圣经故事》《莎士比亚戏剧选》《鲁滨逊漂流记》《小妇人》《雾都孤儿》等经典著作。语言是工具。为了更广泛地阅读，她先后掌握了英语、法语、德语、拉丁语。自学了有关希腊、罗马和英国的历史。大量涉猎席勒、海涅、歌德等著作，并且浏览各国名著。

10岁的海伦已经掌握了大量词汇，也非常精通手势，通过手语足以跟人自由沟通。但她并不满足于此。她希望开口说话，用语言跟人交流，走出死寂的世界，摆脱哑巴的束缚。但是，对一个既听不到别人声音、又看不到别人说话唇型的瞎子来说，困难的巨大可想而知。所有的人都不抱乐观态度。但是自从决定要学习说话那天开始，海伦的这一决心从未动摇过。为此，她到波士顿的聋哑学校进行专门训练，随后，通过触摸莎利文小姐的说话反复练习，感觉嘴唇开合，接触喉咙振动，观察嘴部变化，把握脸上表情。过程是非常辛苦的，因为这些感觉很多时候是不准确的，海伦一遍一遍地练习，一个词往往一练就是几个小时。六个月后，海伦已经能够开口说话。

然而这仅是一个良好的开始，开口说话不能一蹴而就，盲人的发音毕竟与常人不同，海伦的说话含糊不清且发音刺耳，经常只有家人和亲近的朋友才能领会，掌握正确发音是她终身修炼的课程，她终身没有停止学习。          

每一种学习都是对意志力的考验，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，何况对一个盲聋人。海伦的每一个进步付出的努力都是巨大的。然而她并不畏惧，每一个学习目标都是海伦自己定的，一个比一个高。“将来我要上哈佛大学。”这是一个连正常的孩子都不敢随便做的梦，却出自十来岁的海伦之口。“今后我要上大学，而且要上最好的大学。”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太现实。海伦没有上过正规的中学，也没有上过大学预科的课程，再加上身体的实际情况。而且哈佛大学择生的苛严闻名于世。拦在海伦前面的障碍远多于常人，但是海伦不为之所动，积极为进入大学准备，16岁那年，她进入剑桥大学女子中学进行系统学习，在知道哈佛大学不可能接受她这样的学生时，便把目标转向了拉德克利夫学院——哈佛大学的姊妹学校，为此，她投入了巨大的精力，每天学习10个小时以上，专门学习了英国史、英国文学、德语、数学、拉丁语等，在此之前，海伦从未专门学过某门课程。莎利文老师给她找资料，陪她一起上课，海伦在上学过程中遇到的无数困难，都凭借毅力和信念一一克服，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怨言，极为苦恼的几何和代数也被攻克。在1897年拉德克利夫学院的入学考试中，海伦通过了法语、拉丁文以及希腊史和罗马历史的测试，英语和德语还获得了“优”。1899年又通过了极为规范严格的复试，终于收到了拉德克利夫学院的院长亲自签名的入学通知书。

道路注定是不平坦的，海伦也有过灰心、打退堂鼓，但她都能迅速振作。在大学期间，由于受盲文教材、身体条件限制，她的学习比别人辛苦几倍，别的同学都在外面嬉笑、唱歌、跳舞，她却花大量的时间预读几个章节。她克服困难的毅力和决心是非凡的：“一个人要得到真才实学，就要独自攀登那奇山险峰。既然没有一条到达顶峰的平坦大道，我就得走自己的迂回曲折的小路。我滑落过好几次，跌倒，爬不上去，撞着意想不到的障碍就发脾气。接着又制服自己的脾气，然后又向上跋涉。”1904年，海伦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，她是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获得学位的盲聋人。

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从头至尾让人感动。我的心一直被激情和快乐激荡着，不仅折服于海伦非凡的毅力和高远的志向，也时时为一个快乐的灵魂所感染。她的语言那么轻盈，她的情绪那么平和，图片中的海伦那么的平静安宁，美好得就像一朵纤尘不染的百合花。聋哑人不都是报怨生命不公的吗？不都是充满戾气的吗？海伦时时感恩生命：“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很愉快，想不到将来的身后之事。”“朋友们造就成我美丽的一生，他们竭尽所能、千方百计地将我生命的缺憾变成美好的特权，使我在缺陷的阴影中，仍然能安详而快乐地前行。”

上帝创造海伦·凯勒的目的其实就是要创造一个生命样本，树立一座精神丰碑，供人瞻仰，给人以启迪。他借海伦·凯勒告诉人们，生命可以如此不屈，在被推入万劫不复的深井时，仍可以凭借一点微光，一步步攀爬，最终爬出井口，站在辽阔的大地上。生命之花可以开得如此繁盛，寸草不生的荒土经过精心浇灌和滋养，可以变成富饶肥腴的沃土，从中长出丰美的水草和花朵。

富兰克林·罗斯福说：“任何海伦·凯勒所拥护的，我都拥护！”他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。

星光不问记：读海伦·凯勒的故事，每个人的心都会被治愈。就算墙都不服，对海伦·凯勒所创造的奇迹也会心服口服，并由衷赞叹。——我心中有一股潜在的力量，迫使我不顾朋友们的劝说，去同那些能看能听的人较量短长。我知道征途上有障碍，但我决心要征服障碍。——她做到了，而且做得比许许多多的人都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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